国家农业重点科技项目组组长张利群发现,全国每年产生的9亿多吨秸秆中1/3被浪费,8000多万吨废渣污染环境,这一问题急需一批典型模式、典型经验来破解。
“应该更多地总结各地经验,复制放大典型模式。”张利群建议。
近年来,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一直在进行着“猫捉老鼠”的游戏,黑龙江作为农业大省,加快秸秆综合利用步伐,遏制秸秆焚烧现象蔓延,已是当务之急。
黑龙江省省长陆昊说:“治理秸秆焚烧不能一味地去堵,光靠堵能行吗?还是要疏堵结合,在‘疏’上多下功夫。”
“黑龙江省秸秆处置最大的问题是,量大‘出口’少。”黑龙江省农委种植业处副处长修国辉说,黑龙江省冬季漫长,秸秆腐烂、发酵慢,秸秆还田在当地并不是综合利用的好办法。“以哈尔滨为例,每年秸秆产生量是1700万吨,利用率为63%,实际利用1071万吨,有629万吨弃置在田间地头,明年种地之前必须得处理掉,怎么办?对农民来说,一烧了之是最省钱、省事、省工的。而且农民认为这样成本低、能增肥、能灭害虫、减杂草。”
秸秆“出口”问题也困扰着其他地区。以前,秸秆都是农家的宝贝,可以垫猪圈、喂牲口、做薪柴……但是随着社会发展,养猪被集中到养殖场,大牲口被农用机械所取代,做饭则用起了煤炭。资料显示,1980年,我国农村生物质能源使用比重高达84.3%;到了2002年下降到56.3%,目前这一比重更低。“无用”的秸秆被大部分农民用更省事的办法处理掉,就是直接焚烧。每到夏秋收获的季节,由秸秆焚烧引发的大气污染就会覆盖中东部数个省份。
河南省商水县委副书记、县长熊和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,秋季秸秆焚烧污染防治工作之所以被动,主要因为玉米秸秆产出量较大,但综合利用项目的研发、推广却十分滞后,除少量进行青贮养牛或作为燃料得到利用外,大部分只能作为废弃物进行处理。其次是秸秆清理运输难。近年来,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流入城市务工,老人、妇女成为农业生产的主力军,客观上造成了秸秆清理运输困难。加之劳动力价格上涨较快,农村劳力外出务工日均收入在100元以上,而清运秸秆费时费力又缺乏经济效益,致使很多农村劳动力认为,返乡夏收秋收很不划算。
“秸秆禁烧要转变思维,要算好经济账。”常纪文指出,秸秆综合利用必须有经济效益,否则企业不愿意做,农民没有积极性。“一斤秸秆补贴几分钱,还不够运输成本的。南方雨水多,土壤潮湿,秸秆还田效果还不错。但是对北方地区,秸秆还田难度较大,应该探索多渠道综合利用秸秆。”
为了解决秸秆综合利用资金问题,今年6月,农业部、财政部联合发布通知,将选择农作物秸秆焚烧问题较为突出的河北、山西、内蒙古、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、河南等10省(自治区、直辖市)开展秸秆综合利用试点,并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。
但是在修国辉看来,政府补贴的钱还是不够,每年秋季玉米被联合收割机采收之后,被打碎的秸秆如果不用搂草机、打包机,很难从地里清理出来,动辄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的打包机难以成为村民家的“标配”。“拨款相当大一部分用于购买打包机等机械设备”。而对农民来说,如果秸秆还田,平均一亩地秸秆粉碎要40块钱,再加上深耕犁地,一亩地成本就要七八十元,不划算。